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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賽婷 散文——《 溪山行旅圖中的「綠水青山」 》

作者: 王賽婷     時間: 2024-03-31     

《溪山行旅圖》中的「綠水青山」


一 水墨「溪山」

古人言:「計白當黑,知白守黑」,水墨,才是王者。

水墨畫,是中國獨有的一種繪畫方法,重意境意象,稱為「畫」,卻實為「寫」,以形寫神,追求一種「妙在似與不似之間」的神韻,給人一個可發揮無窮想像力空間的契機。

范寬的《溪山行旅圖》便是這樣一幅作品,初見會覺畫面很暗,視覺衝擊力並不強,甚至可能會一眼帶過,不在注目。但它的山水意境卻代表了中國繪畫的審美高峰,深觀會體會它所傳達的內在精神。故此被譽為「宋畫第一」,范寬也得以與董源、李成,並稱「北宋三大家」。

范寬是北宋陝西華原人氏(今陝西銅川耀州區),故《溪山行旅圖》中的山水原型與革命勝地照金溪山地區山水極其相似,可以想像千年前的照金溪山原貌,是如何的水流清洌,青翠欲滴,千尺峰巒,行旅悠悠,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一幅生態畫卷。

不由想起他的千古名句:「師古人不如師造化,師造化不如師心源」,心源始終在「中」的坐標之上,不偏不倚,具中立這意。也可一窺范寬是如何深切的融入體會自然,感於家鄉山川壯美的心懷。

《溪山行旅圖》中並不具備山水的青綠特質,與同為宋時期的另一幅畫作《千里江山圖》的青綠主色形成鮮明對比,強烈的色彩碰撞與視覺感觀使人有上天入地的巨大心理律動。可這也並不妨礙我們對它「不似青綠勝似青綠」的現象與本質、空間與時間、靈與肉的多維度觀察與共鳴。

透過黑與白的進階,山與水,動與靜,人類與自然,精神與信仰,有形與無形,均力透筆墨紙背。任者見任,智者見智,皆可在心中勾勒一幅或萬幅的想像實景圖,眼前呈現出或春或夏,或秋或冬,或睛或雨,或萬山紅遍,或青秀綠野的千般景像,萬種情境。

《溪山行旅圖》似一卷「無字天書」向人們闡述着千年的語言,青山綠水的自然生態,高山仰止的人文精神。


二  青綠「溪山」

「丹霞畫中游,行旅溪山秀」。

我們無法親身體驗千年前的溪山的綠水青山,卻可以《溪山行旅圖》為意,以「溪山勝境」為實,在千年的山水時空里任意穿梭遨遊,這是怎樣一種無比夢幻、無比浪漫的行旅呀!

丹霞如畫,紅色照金。《溪山行旅圖》中最震撼的必然是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山,當你仰望照金丹霞山時,眼前都會被那座大山「duang」的一聲敲中心頭,圖中的高山與眼前的山脈慢慢合二為一。細心的你會發現,經歷千年,它還是如圖那般中峰壁立,頂天立地。

那山,它是紅色的。

因是丹霞地貌的緣由,它由紅色砂礫岩沉積層組成,渾厚博大,氣勢雄偉,崖險峰陡,形成了紅色山群,成為照金獨特的紅色丹霞;更因它是西北地區第一個紅色革命根據地,工農紅軍在陡峭的絕壁山崖洞穴中建立指揮部、醫院、軍械廠等,為西北革命發展燃起了第一把紅色的火種。

當漫山紅葉時,紅旗招展獵獵作響,目光所及之處,山間林稍呈上了壯觀的紅色盛宴,如星星之火現燎原之勢,熱血為之沸騰。

當你手腳並用艱難爬上山壁洞穴時,登高眺遠,寬闊浩然,一派登絕頂而小天下的意境。此時才恍然大悟,原來范寬是站在峭壁之端,懸崖之上,雲頂之間,垂直而下,觀實景而了於心,下筆猶有神,身其中又心游其外,寬宏豁達,名副其實;在徜徉高山絕頂奇美風光之餘,無法想像革命先輩是如何在這樣艱苦的條件環境下,以怎樣頑強無比的精神且堅強不移的信仰在此生存戰鬥,崇敬之情由然而生。

那山,是那高山仰止的華夏之精神傳承。

那山,它是紅色的,在眼前,在心裏,在血液里。

山青水秀,綠色溪山。每每欣賞《溪山行旅圖》時,無不為它的叢林茂盛,鬱鬱蔥蔥,水流潺潺,飛瀑清澗所吸引,山水之間透出無限的生命力,引人入勝,仿佛身臨其境一般愜意灑脫。

春日的溪山,雪梅已化春泥護花來,陽光明媚,萬物復甦,翹黃櫻粉,一抹嫩綠盡橫眉間,鳥兒喳喳的歡快不已,與人們燦爛的面容相映成趣;

夏日的溪山,輕描如黛,新意無邊,溫潤鮮活,一番柔情盡顯在山水之中,微雨漫步,草香風清,綠意和着涼意撲面而來,每個毛孔隨之飛舞靈動;

秋日的溪山,天空湛藍,層林盡染,田園醉黃,飛瀑傾瀉,清溪下流,紅葉如火般卷過山間,渲染着煙霞樣的天空,人們的心情如白雲般悠閒自在;

冬日的溪山,潔白晶瑩的霧淞花綴滿枝頭,冰瀑冰掛銀光閃爍,一條冰河踏夢而來,臘梅沁香嬌俏,正是「已是懸崖百丈冰,猶有花枝俏」。

這就是行旅中看到的溪山:一樣的含煙帶霧,山泉叮咚;一樣的鳥語花香,葉紅漫山;一樣的素雅清越,霧松冰潔;一樣的氣勢偉岸,巍峨壯觀。

「一方山水養一方人」。

我想,現在的溪山與千年前范寬所描畫、所展示、所表達的「溪山」里的自然與精神並無不同,同樣的千般青綠,萬種濃彩。

這裏,紅色傳承生生不息,綠色生態處處盎然!



(運銷集團 王賽婷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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